辉凰

她的物语（上）

*正剧。含cp: 赛特X琪莎拉

*一个横跨漫画&动画的脑洞，在纸上放飞自我写得太多，录入一半就已阵亡【。先发出来以防拖延症又拖两个月【。

*****话唠某辉的分割线翻滚而过*****

幕启

那是王之物语。

但并不仅仅是关于王的故事。

在那物语开始之后、在那物语结束之前，曾有另一个故事。

关于她和他的故事。

不曾刻写在传记之中，却随着石板流传千年。

 

Turn 0

少女没能逃得掉，一刹那的迷茫与停留，就令她死在邪恶的诅咒之下。然后少女能听到，那个人悔恨的心声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“哪怕黑暗被封印，我也失去了真正的光芒……”

“原谅我……”

“是我心中的牢笼将你关起，我只是奢望那一束光……”

“不是那个精灵的光，是来自你自身的光芒……”

“Kisara……”

所以，名为Kisara的少女也想回应这样的心情，想用这份光芒和白龙一起守护他，在被黑暗束缚的他的心中成为那束光，与白龙一起击溃邪恶，哪怕那是将整片大地陷入绝望的黑暗，她也愿意与那黑暗战斗。

于是，Kisara拯救了他。

但却没能看到属于他的盛世。Kisara只记得，他一直在虔诚地呼唤着青眼白龙。

 

Turn 1

“以神的名义降临吧，青眼白龙——”少女仿佛听见了他的呼唤。

回过神时，少女已经被丢在了大街上。本来到城镇里乞求食物与水就是件困难的事，更何况在这种敏感时期，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。于是在人群中发呆的结局显而易见，就像现在，少女倒在街上也无力抵抗。

突然，一切喧嚣咒骂都停止了，大街上安静下来，似曾相识。

“你们对这位姑娘做了什么？”熟悉的声音，和当时一样的话语。

少女想抬头看一眼，却因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。

当她醒来，已是四天之后士兵将她带到斗技场之时。

于是，Kisara再次见到了神官Seto。

青年的浅笑自信而高贵，他向少女诉说着她体内寄宿了神明的事实。

一切仿佛正在重新来过。

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到底曾经的是梦，还是现在正在梦中？

Kisara一时间恍惚不已。然而无论她还在疑惑什么，事情依旧与之前一样进行了下去，他们一次又一次说着自己体内有强大魔物的事情，并探讨着该如何让那个存在实体化。

但其实Kisara直到死后，才第一次看见那缕白色的倩影。

“把这女人放入斗技场！——”

随着老者的命令，Kisara被推入斗技场。

这一次，Kisara并没有回头望向Seto。她不再是那时那个毫不知情的自己，回想起他的目光，回想起他的话语。

啊啊，是这么回事啊……

默念着那句珍惜无比的话语，少女再次选择不做抵抗：

“你不是怪物——

 

Turn 2

“赞美您，请赐予我们和平吧，白龙神！”人山人海的呼声如潮水般涌来。

Kisara在醒来之前就听到了整个王朝的呼声，而当她的视野变得明亮之时，眼前还是原先的景色——厌恶自己的百姓，咒骂自己的声音。但是这一回，Kisara意识到，这些不再是梦了，没有梦能如此真实。

“Seto大人！——”意识到这点的少女再也顾不上其他，拼尽全力站了起来，在大街上跑动着。

没有。

没有。

没有。

那么就朝王宫去——

于是，少女在半路遇到了神官。

两位年轻的神官端坐在矮轿上，其豪华程度与周围格格不入，手中的千年神器更是醒目无比。

“请让我见Seto大人！——”不顾士兵的阻拦，Kisara焦急地跑上前，眼见无力突破，只好继续说道，“王都有危险！”

“还不赶紧拿下！”

“慢着。”

两个声音同时响起。只要有关威胁到王朝的可能性，Seto就绝对不能放过任何细微的线索。再者，如此弱小的女人也没有胆量与理由乱来，稍微听一听也无妨。

士兵愣了一下，不知该听哪个命令。

“……先退下吧。”Shadi看了眼Seto，最终也选择先听听眼前女人的说法。

看着四周的士兵退了下去，Kisara行礼致谢：“感谢二位大人。那么我会尽短地说明，虽然可能听上去太过离谱。但王都即将陷入危机。”

太过直白的台词，让两位还在烦恼盗贼王的神官甚至有了戳中痛处的感觉。

“那你详细的说一下吧，到底是怎样的危机。”Seto最先反应过来，开始确认信息的真假。

“是——”

——“儿子哟，我现在将神赐给你——”

想起生命最后片段的Kisara突然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开口。如果没记错的话，接下来王都就会发生灾害，按照Seto大人告诉自己的来看，那是由被黑暗所俘虏的人类引起的，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，但其中一位——

那个千年眼假面。

——“我引以为豪的父亲，早已在昔日的战场上为国捐躯。”

而Seto大人也的确这么说过。

那么，该如何向他们说明。Kisara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，而自己所了解的真相也少之又少，根本无法令人信服。

少女意识到自己所知甚少，也不知这样的轮回是真是假有何意义，但无论如何，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，少女也不愿再次看到那个人悲伤的表情。

于是少女改口：“非常抱歉详细的事情我也并不了解……我只是被告知，这场灾祸是由被邪恶与黑暗束缚的人类制造的，他们释放出了强大的魔物……并且试图……”

Kisara再次回想起斗技场的对话，回想起自己的灵魂被邪神剥离的瞬间。

“试图创造神、将神的力量封印在石板之中……”

Seto听罢不禁皱眉，因为这话仿佛是那晚他与Aknadin对话的重现，本不该被他人所知。

“这种不清不楚的解释……”Seto无法就此轻信，他看向Shadi，“Shadi，这个女人内心究竟如何，就由你来判断吧。”

是精灵还是魔物。

是善良还是陷阱。

Shadi点点头，走下坐轿，见状，一旁的士兵立刻上前试图控制住Kisara。“无妨。”Shadi挥退士兵，看着满眼担忧与惊慌的Kisara，举起千年钥匙，“请不用害怕，只是用这千年钥匙做例行检查而已。”

话音刚落，千年钥匙上的魔力便不安分起来。

“这、这是？！”

“怎么了，Shadi？”

“这股魔力！”Shadi太过震惊，连语调都变得不同以往，更不提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后退了一步的事实，“这女人体内的魔力——简直是堪比神灵的怪物！这股力量……下一刻毁灭城市也不是没有可能！——”

“不是、不是这样！——那个是——”虽然知道自己的体内拥有白龙，但Kisara完全没料到这成为了阻碍，“Seto大人，请相信我——”

少女眼中尽是担忧，仅剩的一丝恐惧也被“请相信我”所代替。

神官聆听着同僚与陌生女人的说法，他并未因身份或是外貌而轻信任何一方。

“我看见了，她内心寄宿着白龙外形的精灵，魔力深不可测，如果无法控制的话……”

“虽然你好像知道什么内情，但千年钥匙也从不会出错……”Seto思考着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女性和她口中所说的危机。结果Shadi先一步便下达了指令：“士兵！抓住她！绝对不能让这力量——”

“等一下！——”

Seto想要阻止同僚，士兵却先一步回应了命令捉住了Kisara。Kisara已经没有力气逃走了，本来她就处于虚弱的状态，突然狂奔带来的无力感更是令她无力挣扎。

最后，在少女晕倒的那一刻，她听到了龙啸。

 

Turn 3

“Kisara……”从未听过的温柔话语，自很遥远的地方传来，却又仿佛是贴近心口的呼唤。

当Kisara的视野变得清晰，她又一次看到了这个即将把她扔到大街上的店主。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，如同排练过一般整齐划一的厌恶与孤立。

在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，Kisara再也撑不过百姓的恶意，片刻后就晕倒了。

然后，仿佛是一个长久又美好的梦。

自己与他一同站在高台上，接受着百姓的山呼。

下一刻是静谧的夜晚，星空之下，自己默默听他诉说这片土地上的传奇。

还有在那战场、在那祭典、在那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各种各样的场所之中——

少女睁开双眼，那位大人一如既往站在自己身边。

阴暗的地牢内干燥无比，火光昏暗，狭小的天窗也未能给这地方带来更多的光源。Kisara此刻才意识到，这是她曾(即)经(将)停留的场所。刚想开口说些什么，Seto却先一步开口了：“女人，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？”

没有温度的声音，告知少女曾在睡梦中呼唤对方的事实。

Kisara挣扎地从石床上坐起，在这一刻她想起上一次、上上次、以及一开始的经历，然后她行礼致意，决定将一切都说出来。

语焉不详的话，眼前的人是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语。

Kisara理解了这个事实。

“……你是说，这是你第四次经历这些了，而在第一次死于独眼假面时，整个王都都处于天灾之中。”Seto重复着眼前女人所说的话语，思考着这到底有何含义。

Shadi已经证实了这个女人体内拥有白龙的事实，而自己也的确有打算将这个力量占为己有。而自己的部下……做出了那样的斗技场吗……

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……哪怕我相信了你，”Seto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，银白色未曾修理过的长发，白暂的肌肤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，蓝色的双眼如同天空般澄澈。他想不出为何这样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话语中尽是对他的担忧，而不是对死亡的恐惧，“你的下场也可能是依旧被我抽取灵魂刻写为石板，不是吗？”

“Seto大人不会那样。我是这样相信的。”Kisara的微笑无比温柔，那信任的语气令Seto都有所动容。

按理来说，自己应当对这种感性的说辞不屑一顾才对。

 “独眼假面……自称是我的父亲吗……”Seto陷入沉默，良久之后，他对Kisara开口，“继续休息吧，两天后我派人来接你，

“去斗技场。”

接下来的日子，就和往常一样地过去了。接着，她被领到了斗技场，眼前依旧是两位神官，以及那位引路的部下。

“万分感激您的相救。” Kisara行礼致谢，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。

Seto点点头，却并没有再问她的姓名：“你也看到了，这是怎样的一个地方。如你所说，让囚犯自相残杀诞生出更强的魔物……”

Kisara点点头，表示自己清楚这一切：“是。那……是要我……”

“不必进去。”Seto接着Kisara的话语说了下去，却丝毫没有在意这对话在旁人看来是多么奇怪，“你不知道操控的方法，即便进去了也不能释放出白龙。”

“Seto大人，恕我直言，只要这个女孩被恐惧支配，魔物马上就会被实体化，将她放入斗技场是最好的行为。”

“‘假若真的是神，那么降服囚犯也是件轻而易举的事’——你是这么想的吗。”Seto冷眼看着自己的部下，将他的下句台词提前说了出来。

“是、是的。”感受到神官冰冷的态度，部下不禁害怕了起来。

“测试神的力量吧。”一直沉默的Aknadin开口了，“将她带来，不正是为了看看那白龙神的力量吗。我等务必尽快掌握神的力量——这样才能躲过王宫的崩溃。”

——“这样才能躲过王宫的崩溃。”Aknadin说出了Kisara曾转述给Seto的台词。

“把这女人放入斗技场！——”

同样的台词再一次响起。

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，放下吊桥，将Kisara推入场内。Kisara因早就经历过一切，也并未感到意料之外。

本来自己所说的轮回也只是单纯的假设，让Seto大人相信一个陌生的女人而非昔日的同僚，无论怎么来看都不现实。

“Aknadin大人，无论如何您都想获得三幻神之外的神明的力量吗……”Seto感受到了Aknadin深深的执念，但他这一次却没有就此打住，而是问出了别的话语。

魔物们将Kisara包围。

“Seto？”Aknadin发现他的学生与往常有些不同。

少女垂头闭眼，仿佛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
“哪怕是邪恶与黑暗的神明……不，本来千年神器就不是属于光明的事物。您……这么想让我成为王吗，父亲。”

说完，Seto便站了起来，也不管Aknadin惊讶的模样，挥舞起千年锡杖：“精灵Dios！——”并随着精灵踏入斗技场之中，护在Kisara身前，“你这家伙，是知道我肯定会下来吗，还是说这次也不知道如何召唤白龙？！——

“囚犯们，到此为止！”

然后，在少女眼前，一切照旧上映，场外的神官与部下都惊呼起来，场内的囚犯们则打算就此报仇。

“是的。我知道的，Seto大人的话，是不会让我再次独自面对这些。”少女的话语中丝毫没有对眼前状况的恐惧之情。

“啧。”Seto不再回话，揽手抱住Kisara的腰，“那接下来的你也准备好了？——Dios，雷光斩！”

不给场上的人任何反应的机会，Seto立刻向精灵下达切断锁链的指令，同时用锡杖缠住了剩余的锁链。

于是这次，两只魔物与他们的主人都掉落了下去。

“哪怕能操控蜘蛛丝，没机会的话也不过如此。”Seto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，而是看向自己怀里的少女，“怎么，这回没有不省人事？”

少女双手搂着自己，Seto能感受得到这双手的力气是多么微小，而正是这具脆弱的身躯，因为连自身都不清楚的存(白)在(龙)而饱受磨难……

“我……也想努力一下。”

二人被拽上来后，Kisara被交给士兵带了下去，接下来Seto与Aknadin说了什么，Kisara并不知道。她只知道，那个年迈的神官，真的就是Seto的父亲，也就是说，是那个拼尽一切，不择手段也要让神官成为王的独眼假面。

经过了这次的事件后，王宫里总是忙忙碌碌，昼夜不分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，在那一日，天地异变，天窗外传来怪物的嘶吼声。

士兵打开房门，Seto再次站在Kisara面前。

“你走吧，我让他们护送你出城。”

愣了一下，Kisara意识到，这是Seto相信了自己并且不希望看到自己被剥夺灵魂。

“请等一下，Seto大人！——”

“多说无益。”Seto打断了Kisara，他知道她想说什么，“我不需要你的力量，靠剥夺别人的力量取得的胜利，怎么可能会迎来真正的和平。你快点走……”Seto突然沉默了片刻，“抱歉，明明你已经告诉我了，我却还是没能阻止Aknadin大人……现在法老正在组织人手进行抵抗，我不能分更多人手来护送你了……”

语无伦次的道歉，Seto说完便打算离开。

“Seto大人！”Kisara拽住他，“非常失礼——但是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希望——”

“我说过，靠夺取他人的光芒是无法取得真正的胜利的。”Seto没有回头，“放心，既然未来已经知道，那我就能改变它。”

“……Seto大人。” Kisara默默地将手放了下来，最终还是选择将话语说出口，“Seto大人，我会等待您的胜利。”

“嗯。”

然后，Kisara便被护卫们护送出了王都的范围。

当Kisara回望王都时，整个王都轰然倒塌，大邪神的黑暗笼罩在城市的上空——

最后，世界回归于黑暗。

 

中场休息

Seto觉得自己大概是老了。越来越频繁地看见那个少女的幻影，就仿佛是那个世界的召唤。

第一次是在赫梯之战，当他召唤出青眼白龙时，就看到了飘在青眼白龙身边的Kisara，她甚至还回头看了自己一眼。

Seto以为是自己的软弱让他看见这样的错觉。

数年后的一个普通黄昏，他再次看到那缕幻影：在宫殿寝室的后院长廊中，东张西望仿佛寻找着什么的她。

随着年龄增加，旧伤加重，魔力衰退，那道身影一次又一次地出现。

站在雪白的月光下。站在清澈的河水中。站在荒芜的沙漠上。

还常常与白龙一同出现在前线。

偶尔会微笑地出现在祭奠上，静静地与白龙靠在一起。

最喜欢的是泛滥节庆典。

最痛苦的是在前线战斗。

总是出现在自己通宵后小憩之时，那担忧自己并以为自己没发现的表情非常可爱。

那些日子美好得如同梦境……

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另一个事实，大邪神的封印在逐渐松动，而自己的魔力也不足以再次封印。

其实Seto从一开始就在准备，新一批的神官团实力强韧，三巨神状况良好，青眼白龙也一直都在。然而无论如何模拟，神官团连联手打败魔力衰退的自己都办不到，而自己也没有足以支撑三巨神同时出场的魔力。

不管国家如何繁荣，也无法掩盖战争带来的后患。

“不。绝对不能再让大邪神回来了。”Mana也感受到了封印的松动，当年那个只会调皮的丫头如今眼神坚定。即便没说出口Seto也知道，假若还有“最终时刻”这个说法，她会做出和她师父一样的决定。

看不见未来的Isis也日益消瘦，明明这数十年间一直是行政方面最得力的助手，却依旧内疚不已，并且因此，她消耗着自己的生命提升魔力。

“不能再让尼罗河里，多流入一滴悲伤的泪水了。”

Seto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誓言。

“不要被黑暗所束缚。”

Seto还记得那个时候少女的叮嘱。

“要令这国家恢复和平。”

Seto还记得那位大人最后的遗愿。

“Kisara，如果你还在的话……”直到自己对着幻影喃喃自语。

“我在这里。”才发现幻影从未如此真实，那个微笑仿佛触手可得。

“Kisara？”

“是的，我在这儿。”

犹如天籁。

 

最终，Seto决定将积木拆碎，再次打开那位大人的墓穴将积木放进去，并将其他千年神器一并托付给那位大人的守墓族。

“如果不能再次封印大邪神，那就封印积木。如果只有王的名字能战胜大邪神，那就让沉睡的王醒来高呼自己之名。哪怕是在千年之后。”

众人反对这样的决定，无论是打开墓穴、还是放弃千年神器力量。更何况将问题丢到未来这种解决方案根本就是乱来。

“我说过，我不会再让悲伤的泪水流入尼罗河了。”

哪怕其他人反对，Seto也会去干，他不管千年后的这片土地会如何，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守护现在的这片土地。而且他知道，她会一直支持自己。所以无论如何，他也会一直前进。

然后，在一个群星璀璨的夜晚，Seto捧着刚打造完成的金色宝盒，站在法老王坟墓的入口前。璀璨的星空之下，山谷中静谧无声。

“要进去了哦。”那道倩影再次出现，Seto意识到，这大概是自己最后一次与她见面、交谈。但是在这寂静无声的深谷之中，Seto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最终，他只是点了点头，走进坟墓。

或许，其实这就是自己的心愿。能够和她一同步入死亡。

虽然是在漆黑一片的坟墓中，但他如同身处白昼，有她在的地方，便有属于自己的光。

左脚在前，一如当年一次次的宣誓效忠。曾经的他，曾以为力量就是一切，自己所效忠的对象，是那高高在上的力量。而如今——

穿过眼前的第二道门，在石板桥的另一头，就是那位大人的石棺。

毫不畏惧地踏在石板之上，在Seto眼中，区区魔物也只配被踩在脚下。最后，他终于来到石棺面前。

无需打开也能记起那位大人的面容。

“到了。”Seto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。

“嗯。到了。”Kisara点点头。

“Ki——”Seto终是想起要说些什么，但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
“放心啦，积木碎掉的话，我也会一直沉睡的，所以……”Kisara看向Seto，如同以往的一次次，“请不用担心，稍等片刻我就会来找你。”

对望之时便已明白对方的千言万语。

一阵沉默之后。

“对不起，要让你独自一人先走一步。”

“我会等你。”

“不知道要多少年呢。”Kisara望向石棺，不敢再看Seto。

“我会等你。”

“对我而言，可是感觉不到时间的哦？破碎之后、重建之后，不管经历多久，对我而言都是下一秒。您也知道……对您而言可能是成百上千年，说不定是一万——”Kisara再次说着各自早就明白的事。

“我会等你。”

“——”

Kisara一时间也无法言语，哪怕不看向Seto，也能感受到他坚定而炙热的目光。明明已是暮年，她却觉得身边依旧是那位年轻的神官。最后，她微微一笑：“那……就请Seto大人稍微等等我吧，我稍后就来。”

Seto点点头。

积木被拆成一片片。

笑容也消融在黑夜之中。

但他知道，那个笑容，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。